他逼迫自己把這件事情從腦子裡摘出去,牢記普通朋友四個字。小奶貓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喵喵叫了一聲。齊修遠眼疾手快把一個藥片塞進貓嘴裡,動作快到沈濯都沒看清楚藥片從哪裡來的,貓也沒看清楚。
一人一貓保持着同樣的吃驚神色望向他,齊修遠隻是拽了拽袖口,若無其事望向老大夫,繼續問道:“您說房間裡不要放容易碎的玻璃器皿,還有呢?”
沈濯低頭逗了逗小貓的下巴,後者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溫柔撫摸。
再之後,沈濯抱着貓跟在齊修遠身後朝警局走。這隻小家夥睡着之後怎麼晃都晃不醒,有時候還會忘了把舌頭縮回去,直到沈濯輕輕捏她軟軟的粉嫩舌尖,才一個激靈醒過來。
張石川在殓房門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眉毛忍不住上挑,問道:“你怎麼還拖家帶口?”
“這位是泺城大學醫學院的齊教授,齊修遠,”沈濯急忙介紹,他怕張石川口不擇言再讓氣氛更加尴尬,“這是他養的貓,阿婉。”
“我們見過,”張石川伸出右手,他對這個比自己還要高一寸的大學教授印象深刻,“之前我們去醫學院請人解剖屍體,齊教授不是說沒空?怎麼沈經理出馬,就直接帶着貓崽子過來了?”
齊修遠和他握手,絲毫沒有生氣的迹象:“确實是沒空,剛剛帶着阿婉去看了大夫。倒不是因為和沈先生有什麼私交,隻不過他肯幫手照顧阿婉,我便有了時間來警局幫您破案。”
他性格軟到像是一團剛剛醒發蓬松柔軟的面團,沈濯心裡嘀咕着,但是是能一腳把土匪踹到斷子絕孫的一團面。
沈濯有點醫學背景,但是沈桀中學辍學,披着二哥的皮,他隻能抱着貓在外面的長椅上坐着。阿婉睡醒了喵喵叫着,伸出爪子扒拉沈濯的襯衫,一雙眼睛帶着朦胧水霧。
張石川坐在他身邊,半躺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擡下巴:“這是餓了。食堂有飯吃。”
沈濯點點頭抱着貓快步走出門,才發現忘了問食堂在哪。
張石川保持着悠閑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直到齊修遠走出門。完成工作的醫學教授将白大褂脫下來扔到髒衣籃裡,再摘掉帽子。他的頭發被壓得像是一團雜草,但發質軟,抓了兩把又恢複成服服帖帖的三七分。
“的确是毒死的,”齊修遠将口罩也摘下來,“死者晶狀體出現白色渾濁,肌肉在死前有一定程度的萎縮,同時還有脫發、皮膚損傷、牙龈糜爛等症狀,基本上可以判定是有預謀的投毒。”
張石川一挑眉:“有預謀?”
“毒理檢測報告出來之後我才能下定論,但是目前猜測是铊中毒,除非故意投放,一個文化水平較低的勞動者不會接觸到铊這種元素——也絕對不是誤傷,初步隻在他們的口腔内部檢測到了铊元素,皮膚上并沒有,”齊修遠揉了揉太陽穴,因為沒吃晚飯有些虛弱,“而且我做過傷痕的對比,這兩個人并非是互毆,他們拳頭的形狀和對方身上的淤青形狀對不上。”
“意思是,他們的死亡有第三者參與?”
“傷痕有新有舊,即便是新的,也能找出至少四組不同的印記,更像是群毆。想不通的是,如果有人數優勢,為何還要下毒?”齊修遠說着忽然感受到一束别樣的目光,擡頭望去。
張石川緊緊盯着他,忽然咧嘴一笑:“齊教授怎麼越看越不像是個單純的教授呢?”
“我隻不過喜歡看一些推理小說罷了,”齊修遠不着痕迹掩飾過去,“忙我已經幫了,還請張局長早日抓到兇手,為民除害。”
“那是一定。”張石川感覺到了敵意。他是一個外面看起來粗枝大葉實際上十分通透精明的人,但是幾次相處、幾次對話下來,他能感覺到齊修遠比他更加懂得算計。這種人,不得不防。
沈濯抱着貓和兩個包子走出餐廳,見到齊修遠等在警局門口的路燈下,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低頭沉思。沈濯快步走過去,但是對方并沒有責怪他自己跑掉,反而柔聲問道:“照顧阿婉累不累?”
“齊教授說的哪裡話,她乖着呢。”沈濯将包子遞過去。
“怎麼不是生煎?”
沈濯哽了一下,繼而用平常無奇的語調問道:“齊教授喜歡生煎?”齊修遠未做聲,将涼透了的包子捏開,裡面白菜粉絲混着廉價豆腐像是砸在菜市場的一灘腦漿。沈濯看他抗拒的神色,說道:“齊教授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不如我請你吃馄饨。”
“不必了,我還是趁早回家,以免阿婉再出狀況,”齊修遠伸手将阿婉抱過來,小貓的爪子在沈濯衣服上留下一道狹長的劃痕,“沈先生,那位張局長,還是多加提防為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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