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皇上是為先後。”
雲澹看了靜念一眼,并未做聲。這些日子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破局的法子,若按兵不動,傷的可能是荀肆;動了,傷的是修年。殷家在朝廷的根基,并非一日可拔,若一舉動了殷家,恐怕朝廷會震蕩。朝廷震蕩,西北衛軍的仗便不好打了。他向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隻是這次是真真的犯了難。
回到永明殿,竟看到荀肆難得的在翻書,開口笑道:“今兒太陽還未出來呢,朕的皇後竟是看起了書?”
“做會兒功課,晚些時候要考修年。哼,修年大體是知曉母後學問不中用,而今碰到的功課都跑去問存善。哼,臣妾可不能就此敗下陣來,今日來個先發制人,收拾他小子一頓。”
雲澹聽她這樣說,坐在她身側,手臂環着她腰身,輕聲說道:“而今越來越像一個母後的樣子了。”他心中屬實這樣想,那時隻想修年挂在她名下,要他名正言順,并未奢求她能為修年做什麼。可如今再看,修年無論性情還是體魄都大大精進,站在那有模有樣。都是荀肆的功勞。荀肆厲害,不動聲色的就将修年教成了一個男子漢。
“荀肆。”
“嗯?”
“待修年成了年,咱們将江山交與他,也如太上皇太後那般做閑雲野鶴可好?”
荀肆聽到這句,合上書本,回身看他,目光灼灼,令人心慌。而後輕輕一笑:“好。”
第67章無情笑歎他人癡(二十九)疼
荀肆等不到與雲澹做閑雲野鶴了。
至八月,西北衛軍并北路援軍,一路打過蘭赫山脈,敵方節節敗退,荀良估摸着不出一月,便可見到白旗了。
他在營帳外打了一組散拳,韓城從一旁過來,脫掉外衣,湊身上來,二人切磋起來。荀良見韓城身着那件衣裳袖口繡有幾朵長十八,收了勢後問他:“有可心女子了?”
韓城甩了頭上的汗:“孤家寡人一個,上哪兒尋那可心人?”
“你那衣裳可不是孤家寡人樣式。”荀良又掃探一眼。
韓城聞言揪起衣袖:“這個嗎?隴原鎮上的女子們給戰士們縫制的新衣,說是萬一戰死沙場,穿件新衣也能做個體面鬼。晚輩這件是之前土堆幫忙拿的,這回出發前的新制衣晚輩并未拿,留給戰士們穿。”
荀良脫了衣裳用涼水澆在身上,一邊擰巾子一邊說道:“打完這仗,該尋個家室了。你看你,衣裳破了都沒個可心人幫你縫。”
我的可心人可不用動針線,那手法還不若我熟絡,韓城心中暗道。
“前幾天接到宮裡的信,肆兒有喜了。适才我掐指一算,到今日應是滿兩月了。”荀良輕聲說道:“她那心性,也不知有孕後能否安心養胎,别再爬樹翻牆了。”
“您不必擔憂,肆姑娘做事有分寸。無論多愛玩鬧,正事之時從未搞砸。”
“你又為她說話。”韓城笑道:“你二人打小玩的好,你那眼睛看事準,到肆兒身上就盲了。”荀良拍了拍韓城肩膀。他并不避諱在韓城面前談荀肆,忌諱什麼?人這一輩子可不短,哪有過不去的坎兒?肆兒而今又有了身孕,難不成他要一輩子等着?
二人話落進了營帳,韓城對荀良說道:“明日向前推進,您不必去了吧?”
“诶?怎能不去?”荀良瞪他一眼:“打仗之時你沒有叔父,戰士沖鋒,将領躲着,像話嗎?”
“您也不必事必親躬。”
“此話休要再說,排兵布陣吧!”荀良與韓城排兵布陣。
引歌在隴原城中下了學,看到一個面向溫和的男子站在窗外,見到引歌回首便笑着問:“夫子,跟你打聽個地兒。”
引歌心中警覺:“何地?”
“隴原近日可有京城來的人?”
“過往商客,有若幹。”
“那您可見過此人?”那男子拿出一幅畫像,在引歌面前緩緩展開。引歌上前一瞧,畫像上的人正是那當鋪的掌櫃:“看着眼熟,但又想不起。”
引歌的回答似是在男子意料之中,他緩緩卷起畫像,而後笑道:“那我再去問問旁人。打擾姑娘了。”
引歌見他在古街上踱步,不疾不徐,挨家去問。那當鋪也開了有些時日,旁人不了解,成衣鋪孫大娘是了解的。可那男子出了成衣鋪,竟還在街上遊蕩,逢人便拿出那個畫軸來,形迹可疑。
于是出了學堂奔韓城府上去,韓城出征前說過,若是碰到可疑人,便去将軍府尋他的人,自有人會處理。引歌到了将軍府,将适才之事細細說了,那人似是也不意外,隻點頭道:“知曉了。先生做的對,切勿打草驚蛇。”
引歌偏頭一想,大緻懂了。這是在引蛇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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