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說吧!”韓城指指她的臉:“看着架勢待會兒還有狂風暴雪,老人家都說隴原的天是孩童的臉,說變就變。”
“好。”荀肆回頭看着那些馬牛羊,對土堆說道:“千萬看好了。到地方後前别急着吃,多看幾日,北敕人心腸狠辣,别是在這些牲口中下了毒。”
那頭呼延川打馬二十餘裡,終于停下來。勒緊缰繩,任由那馬在原地轉了十數圈。一旁的随侍也都停下來,等他定奪。呼延川任那風雪将他吹的清醒明白,這才調轉馬頭。
随侍問他:“不歸?”
他嘴角噙着一抹壞笑:“不。”就在剛剛他改了主意。此時回北都于戰事無益。當前最應當解決的事是荀肆。
“回隴原。”
呼延川又朝隴原疾行,遠遠的在官道上見到正在緩行的荀肆和韓城,風雪見小,卻仍不可小觑,他二人卻悠哉悠哉,身後跟着北敕的牛羊馬匹。荀肆如那牧羊女一般,偶爾調轉馬頭揮動馬鞭将離群的小羊趕回去。呼延川打後面追上去,馬聲在她身旁嘶鳴停下,荀肆回頭見到他,倒也不意外,笑道:“舍不得這些馬牛羊?”
呼延川半真半假道:“舍不得你。”話落察覺韓城眼中一道寒光射過來,于是朝韓城笑笑:“韓将軍與孤感同身受?”
“這裡是隴原。”韓城慢慢說道:“呼延太子許是在北敕橫行慣了,在隴原也這般口無遮攔。”
荀肆攔住韓城話頭:“韓将軍這樣說不對,呼延太子前些年在北敕可不橫行,收斂着呢!”
呼延川早已習慣荀肆的冷嘲熱諷,此刻不想戀戰,反而輕笑出聲,朝他們拱手:“先走一步。”率先去了驿站。
進了驿站,扯下狐裘,摘了官帽,對随侍說道:“之前說的荀肆常去的那座山頭,找一幅詳細的輿圖來。”
“是。”
“将荀良、宋為、嚴寒、韓城各自的出城進城規律摸清楚,那個學堂的女先生也摸清楚。”
“是。”
“下去吧。”呼延川走到窗前,徑直推開窗,外頭北風呼号着灌進屋内,他打了個哆嗦,眼底狠戾一閃而過。呼延川不是北敕那些笨人,腦袋裡裝着漿糊,一條道跑到黑。
他要劍走偏鋒。
第79章我寄人間雪滿頭(七)引歌定會好好伺……
學堂下學之時孩童們尚能還家。待引歌擦了桌椅将屋内拾掇幹淨,甫一推門便被風雪拍了回來,深吸一口氣,一腳踏出門,大風将她那條伶仃的腿吹的晃了一晃。
糟糕。回不去了。
她燃起油燈坐在窗前聽外面大風呼号,心中漸感不安。直至天黑透,風雪還不見弱,但引歌不能再待了。夜宿将軍府這話頭講出來不好聽,會給韓城惹麻煩。她裹緊衣裳,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去。此時韓城還未從營地歸來,将軍府隻有那看門人,引歌在門房向他點頭,終于走進風雪中。
街巷空無一人。狂風暴雪,飛沙走石,道不盡此刻西北的荒涼。引歌的臉生疼,甚至能察覺出腫脹。費盡力氣,不過走出三五丈。黑暗中一個人從她身旁經過,撞到她的肩膀,引歌頓覺肩頭一熱,回身看那人,卻已看不清了。
引歌直覺不對,轉身朝将軍府走,遠遠見将軍府的大門在風中開合,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引歌一顆心順時提到喉嚨,猛跑幾步,見到适才還與她打招呼的門房大爺雙目圓睜躺在地上,周遭除了風雪聲再無動靜。
死人了。
引歌看到韓城的書房亮起一盞暗燈,屋内人影在動,她想回身去喊人,口張了張,終于沒能發出聲響,一頭栽進雪地上。
再睜眼之時,見到眼前坐着一個人,引歌看不清他長相,隻見到一個輪廓。而她手腳被縛着,如待宰的羔羊。
“還跑嗎?”那男子聲音寒涼狠戾,引歌不知他是何人,隻得咬緊牙關,眼望着他。隻見那男子自手邊拿出一沓紙放到引歌面前:“得空看看,想要他活,隻需幫我做一件事。”他将頭湊到引歌耳邊,耳語一句,而後伸手敲在引歌脖頸,她眼前一黑,又失去知覺。
......
待她再睜眼之時,她已在自己的床上,手邊的那一沓紙提醒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外頭響起敲門聲,她慌忙将那紙塞到床下,而後去應門。
“引歌先生,韓将軍請你到府上一趟。”是土堆。
“韓将軍有事?”引歌問道。
“是,急事。”土堆說道。
“那我随你去。稍等片刻,我進去加件衣裳,外頭太冷了。”引歌說完轉身進門,将那紙丢進火盆中,而後找了件厚棉襖套在身上,見那紙燃完了,又在上頭加了一塊碳,這才随土堆走了。
風雪停了,外頭極寒,呼出的氣凝在前額和眉上,耳朵凍的發麻。将軍府外沒有任何異樣,土堆推門而入,引歌看到那看門人的屍首停在院中。這會兒天大亮,終于看得清他的死态有多可怖,引歌慌忙捂上眼睛,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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