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遲疑:“姑娘,咱們自己在家怎麼着都好。可今兒要去定武侯府上,他們家侯夫人最是以衣冠鑒人,又向來不待見咱們商戶人家的,隻怕太樸素了,反而不好。”
秦舒點點頭:“還是嬷嬷想得周道,您看着辦吧。”這世上就是有那種既想着你的銀子,又嫌棄你銅臭的人。
秦嬷嬷一邊給秦舒上妝,一邊道:“不是我想得周道,是姑娘一貫不在乎這些身份之别,便是對着我們這些奴婢也隻拿常人看待,不覺得矮人一頭。按理說,定武候那種人家,賀學士打個招呼隻怕比姑娘三番兩次上門,要更有用些。”
秦舒是向來不跟她們說這些機密之事的,隻搖搖頭:“文武殊途,大臣是不好與勳貴結交的,賀學士如今也有她的難處。”何止是有難處,簡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秦嬷嬷不做聲,等裝扮好了才道:“姑娘本就是明豔的長相,這樣寶石珠钗裝扮起來,更顯得氣色好。”
外頭丫頭端了小粥醬菜來,秦嬷嬷擺放好了,先用筷子嘗了一口,這是她宮裡帶出來的習慣,怎麼也改不了,回頭道:“姑娘,今年六必居頭一缸的醬菜,您快來試試。”
秦舒早上一向吃得不多,隻是擔心去了定武侯府上也并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勉強配着醬菜,用了一碗粥,見秦嬷嬷一臉希冀的表情,笑:“這六必居的醬菜果然名不虛傳,我看也多進一些,叫咱們票号裡的人也嘗嘗。”這六必居的醬菜也是秦嬷嬷遠房親戚開的,獨生的兒子也在哪兒當差。
秦嬷嬷笑:“那就多謝姑娘了,本來姑娘想叫我們家那小子來票号當差,隻他那個木讷脾氣,見着生人連句話都蹦不出來,還是叫他跟着他表舅學醬菜的手藝才好。”
秦舒用過了,叫套了車子出門,才出二門,就見左楊跪在芭蕉樹下,口稱:“昨兒不該領了小公子出門,請先生責罰。”
秦舒瞥一眼,踩着凳子上了馬車,一隻手挑開簾子吩咐他:“揚州你是不要想回去了,去尋你師傅,有一個地方,名叫呂宋,你去哪兒吧。”呂宋隔得千遠萬遠,比發配充軍還苦。
左楊卻大大松了口氣,磕頭:“謝先生。”
出了門,便往定國公府的大街去,這一條街上坐落的全是開國時便有的勳貴舊族,再不就是有些奪爵抄家後重新賜給大臣的宅子,才剛剛行到街口,便見車轎子往來,竟叫堵了個水洩不通。
秦嬷嬷便道:“定武侯家裡的老太君教養過兩年當今貴妃兩年,因此滿門得幸,原本不過個破落戶,如今倒是賓客滿堂。”
秦舒閉着眼睛,聽秦嬷嬷講古:“這個貴妃是六七年前入宮的,很有幾分本事,連皇後都冷落了,要不然,哪兒來定武侯今日的榮華富貴。”
過得一會兒,來了個小厮,引子馬車又往前行了幾十步,從一個小小的偏門進去。
秦嬷嬷當下沉了臉:“姑娘,隻怕定武侯那起子打秋風的遠房親戚也不會走這樣的門,這是給下人用的。侯夫人既然下了帖子請我們,又這樣做派,不怕自己的小家子氣結仇嗎?”
秦舒按按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撩開簾子從車上下來,對着候府的丫頭婆子笑笑:“勞煩你們來迎我了。”
秦嬷嬷會意,立刻往那婆子手裡塞了個銀袋子,吐出兩個字:“勞煩。”
這幾個丫頭婆子臉上堆滿了笑,雖然這位秦夫人不得他們家侯夫人的臉兒,但是人家出手大方,便是這樣來迎一迎,每個人都能分上五兩銀子,因此倒是很樂意。
幾個丫頭婆子笑着迎了秦舒進去,邊走邊替秦舒圓面子:“今兒是我們二太太做生日,來往的女眷也多,我們夫人囑咐了,倘若照顧不周,還請秦夫人見諒。”
秦舒口稱:“哪裡哪裡。”她擡頭打量,見這裡雖然隻是候府,卻是紅牆碧瓦,一磚一瓦皆有規制,府裡沒什麼花草,以青蔥樹木見多,就知這府裡貴則貴已,卻跟富字半點不沾幹系。
一行人往正院去,丫鬟仆人往來穿梭,忙得不停,根本沒人搭理秦舒。
領她來的婆子抓住個小丫鬟問:“二太太同夫人哪裡去了?”
那丫頭推開她的手,皺着眉頭:“趙大家的,你這手才幹什麼去了,我這可是新做的衣裳。二太太想看戲,夫人領着客人們往晴川戲樓去了。”
那婆子把那丫頭拉到一邊:“那這位秦夫人怎麼辦?是領着去戲樓那邊,還是留在這兒等着。”
那丫頭側過身子瞧了瞧,皺眉:“那戲樓裡可是有品階有诰命的太太,這麼個商戶人家哪裡配去,你要領着去你自己領,我可不想受夫人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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