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翁趴在那口水缸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他在來牛舍之前,村裡的人告訴自己不要靠近這家人,指的是‘花瓣’家,原因是她家裡有一條瘋狗,會念咒語。
達翁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狗存在的痕迹,難道那狗腳不沾地?
達翁摸着頭上沁出的汗水,感覺這次的任務也沒那麼簡單了。
尤裡還坐在水井上,沒過一會兒,妃珥又挑着水桶來了。
尤裡看了她一會,突然擡起相機,“咔嚓”一聲,閃光吸引妃珥擡頭,相機記錄下了她一瞬間的側臉。
女孩傻愣地瞪着尤裡,把尤裡看的很尴尬,隻能低頭看着相機,心想她不會突然沖過來要殺自己吧。
結果妃珥隻是繼續搖起墜下去的水桶,一下一下的往桶裡添着水,好像沒看見有尤裡這個人一樣。
等她走了一段距離後,尤裡又擡起相機,“咔嚓”一聲,把她的背影留在了相機中。
遠去的妃珥心裡五味雜陳,她以為記者把所有人都采訪過了,唯獨不想采訪自己,誰料想他突然就給自己拍了張照,媽媽還在的時候,城裡的叔叔也給一家人拍過張照。
達翁來到村東頭要找尤裡,路上與妃珥擦肩而過,妃珥看了一眼達翁的腳,達翁則審視着低下頭走路的妃珥一直到她消失。
“怎麼樣?”達翁朝着發呆的尤裡打了個響指。
尤裡把本子直接遞給了達翁。
達翁看完後吸了很長一口氣,吐出來後說:“我們一起過去,你去牛舍裡看看,我去她家裡,實在不行我就直接亮身份審問她。”
兩人一同又朝着村西頭走去,中午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家裡開始生火做飯,街上已經沒幾個人。
尤裡腦海中模拟着幾種突發情況,想象着如何掏槍才更快、更帥。
到了妃珥的家,達翁小心翼翼推開門走進去,尤裡繼續往前。
女孩的家是一棟兩層房屋,刷着蛋黃色的油漆,屋頂的瓦片大部分破損,用茅草給填上。
在兩層房屋旁邊是兩間倉房,達翁決定先進這棟住房。
在一樓,一進門是一張餐桌,放着幾把椅子,一看就沒人坐,早落滿了灰,朝的方向也不對。
屋子裡一股酸腐的臭味,達翁感覺到有悉悉索索的蟲蟻聲在到處爬動。
在牆角,達翁看到一隻早已死掉腐敗的隻剩灰白枯骨的老鼠。
再往别的房間走,就隻有一間卧室,卧室裡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櫃子,裡面都是些沒什麼用處的破爛。
達翁走出房間準備上二樓一探究竟,上二樓的樓梯設在房子外面,出來時達翁打量了一下,沒看到女孩,于是放心的走上去。
二樓一看就是女孩的卧室,沒有一樓那樣腐臭的味道,但也有種腥氣。
不協調的地方在抽屜裡,達翁打開抽屜,翻出一本新的日記本,裡面隻從四天前開始記載:
“沒有爸爸真好,牛的乳房真的好大,雜草有點多,拔不動,老鼠真傻,睡死了都不知道,我還是别叫醒他了,看着他睡我也有點困。”
達翁的眼神輾轉在這幾行字上,身後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是妃珥?算了,碰見也無所謂。
達翁又繼續翻了一頁:
“又醒了。真想看看别人寫的日記。我好想打牛一拳。好久沒洗裙子了,但是洗了會冷。好久沒吃餅幹了。”
“你幹什麼!?”驚恐又憤怒的女聲伴随着暴力的開門聲,女孩的嗓子不受控的沙啞。
“你爸爸在哪,那兩位警官在哪,還有你男朋友的朋友?”達翁合上這本嶄新的日記本,轉過頭用不容違抗的眼神瞪着妃珥。
妃珥手抓着裙邊,嘴唇被咬破,血流到了地上,她的眼睛瞬間流出眼淚,淌過臉頰。
達翁慢慢的走到她身旁,看到她的身上有好久沒洗攢下來的污垢形成的結痂。
據以前和女孩要好過的其他女孩說,女孩是特别愛幹淨的。
那些女孩後來都因為各種原因而遠離了她。
達翁突然一個提膝,重重撞在她的腹部!
“啊!”妃珥兩腿顫抖,腦子都差點失去意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睛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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