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韋慶明終于等到了永和商會的回信,找到了一個可以和三号基地搭上線的機會,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當即恨不得立刻出發,卻在這時發現原主雙腿摔斷,正躺在倉庫的草席上,奄奄一息。被壞了好事,韋慶明大發雷霆。馬上有大筆生意要談,空間異能是必不可少的,原主是好是壞他不在乎,但人必須活着。加上跟永和商會合作的機會來之不易,他擔心遲則生變,就命令屬下去找能夠一起出城的治療師,好在路上至少保住原主的命。但末世的治療師本來就稀缺,這種偏僻地方更少見,屬下遍尋不到,隻打聽來了一個消息。“傻——陳淵,大廳到了。”身後男人因為忍痛還在顫抖的聲音打斷了陳淵的思路,“我可以走了吧?”陳淵沒有睜眼。大量信息湧進腦海的刺痛還有餘韻,他隻說:“送我去見霍司樓。”這裡是原主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沒人指路,他想找到霍司樓還要費些時間。“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隊長沒說過讓你和霍司樓提前見面,你為什麼——”“這與你無關。”聞言,男人忍了又忍,才咬牙推他繼續去了偏廳的方向。末世以強者為尊,剛剛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他一路上都沒敢輕舉妄動。況且現在異能者層出不窮,陳淵僅僅用鞭子就差點置他于死地,如果對方還有異能,想殺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他隻是個會用鞭子的普通人,早知道陳淵是個硬骨頭,他絕不會主動招惹。可現在就算他後悔也沒用,想到治療手的費用,男人的表情有片刻扭曲。到了門前,他再次搬出韋慶明的名号,“隊長說過,你醒過來之後要先去見他。”“你說的話已經夠多了。開門送我進去。”男人被折斷的手還鑽心地疼,見陳淵對韋慶明的名号毫無反應,他猶豫一會兒,又問:“那我的鞭子?”陳淵皺了皺眉。記起剛才他就是露出此刻的神色後出了手,男人心裡一顫,連忙上前推開房門,然後推着陳淵進去。偏廳内隻有一個人站在窗邊的背影。陳淵擡手微擺,示意身後人離開。男人沒再提及鞭子的事,抱着手快步退了出去。房門又開合一次。窗邊的背影在這之前已經轉過身來。他的臉藏在陽光以外的陰影裡,隻有削薄的嘴唇和冷硬的下颚輪廓隐約可見。陳淵對霍司樓的長相并不在意,在無關的,霍司樓的話他沒有否認,“我知道你和韋慶明有仇。如果你需要,等你治好了我的腿,我也可以幫你報仇。”這句話落,偏廳内安靜下來。霍司樓還是沒有答應。陳淵輕易猜到了原因。因為霍司樓不僅是一個治療師,他還身負強大的火系異能。以他的能力,就算不需要陳淵的幫忙,也完全可以獨自報仇雪恨,而不需要加上一個不穩定的可疑因素。相反他沒有拒絕,正說明他已經動搖。在劇本内容中,霍司樓之所以會在這個偏僻的小基地落腳,是為了他卧病在床的母親。可昨天韋慶明得知整個基地隻有霍司樓一個自由治療師後,先是派人去請,上門後發現霍司樓并不在家,就幹脆命令屬下直接殺了對他而言礙事的病人,接着抓走了霍司樓的弟弟霍司安當做籌碼,以達到脅迫霍司樓的目的。這是韋慶明慣用的伎倆。或許是當年拐騙原主賺取利益讓他嘗到甜頭,他這些年的行事作風,一直奉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過原主從沒參與過明騰小隊的任何行動。所以面對着霍司樓,陳淵不會有任何與心虛有關的情緒。房間内再沉默良久。霍司樓緩步走來。他身形颀長,長相英俊,逆光時更顯得五官深邃,眼角留有小片仿佛被火灼過的淺紅痕迹,為他添了一兩分粗犷。他由遠及近看着陳淵,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在心底悄然劃過,卻沒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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