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安緩緩走到他的臨時書桌前,輕輕地彎下腰,目光在桌面上緩緩遊移。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張白紙上,隻見那紙張除卻兩滴墨迹之外,仍舊保持着其原有的潔淨,宛如一塊未經世事的素帕。
确實如此,他們的話并非無的放矢,原主确實菜
微微搖頭,季卿安緩緩地擡手,輕輕地拾起了那張沾有墨點的紙張。他的動作有意識地放慢,像是尊重着那些已經發生卻不再重要的故事。他将它輕放在一邊,像是在和平地告别,然後,他的動作突然堅定起來,從桌下抽出一張全新的白紙,那紙張光滑如雪,空白如夢,映襯着他的未來,等待着被書寫。
雲夢湖?湖?
自己記的關于湖的詩有很多,一首夠嗎?穩妥起見,多寫幾首吧。
季卿安沉思片刻,随即提筆在手,開始細緻地在紙上勾勒出文字。
他沉浸于書法藝術多年,他所書的行體,既擁有了靈動飄逸的韻味,又不乏大氣磅礴的氣勢。
四周的人群中,幾個人注意到季卿安的動作,面露驚訝,竊竊私語:“哎?這小子真的要現場作詩填詞了嗎?”
有人不無諷刺地說道:“提筆就能叫做詩填詞?誰知道他寫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我們還是期待公瑾前輩給我們帶來新的佳作吧。”
另一旁,蕭子軒思緒如梭,筆尖翩翩起舞,不過片刻,詩篇便已揮灑紙上。他的确擁有一定的詩才,否則也不可能獲得年輕一代中永平城第二人的殊榮。
然而,蕭子軒目光在自己的詩文上一瞥,眉梢輕輕一挑,低語道:“勉強過得去,但要超越白三弄,似乎還差了那麼一口氣!”
說着他便撕掉了這張紙,又拿出一張開始寫了起來。
好了。”季卿安筆落定,他微微俯身,輕輕吹拂着紙面,那輕柔的風仿佛也在呵護着他的佳作。他審視着自己的作品,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輕輕地點了點頭,随即轉身,朝二老走去。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嗤笑出聲:“看到了嗎?這書呆子居然是第一個寫完的,杜前輩都還遲遲未完,他就已經交卷了,真想看看他究竟寫了些什麼,竟敢如此自信。”
旁邊的人也跟着道:“哈哈,他不會寫雲夢湖中一群鵝,噓聲敢落河,落河抓鵝醫肚餓,食完歸返鋤老婆這種油詩吧?”
二老望着季卿安如此迅速地寫完,不禁輕蔑地搖了搖頭。他們心中對季卿安早已不存任何幻想。不僅僅是因為他剛才的拙劣表現,更因為早有傳聞,說季卿安僅僅沉迷于儒家經典,死讀書,缺乏應變之才,甚至在這方面都沒有半點天分。
這樣一個人,在這麼短時間之内,能做出什麼好詩?
接過季卿安遞來的詩作,郭顯僅是象征性地用餘光掠過,那動作仿佛隻是在機械地執行一項任務,沒有任何期待和興趣。
“嗯?”郭顯僅是一瞥,目光卻突然凝固,興趣缺缺的神情轉為驚疑不定。這首詩……
他邊品讀詩句,邊偶爾擡起頭來,注視着季卿安,對方那淡然自若的身影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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