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魁者,何人?”林清璇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驚愕。
一旁的歡顔同樣難以置信,的話語結結巴巴:“小姐……剛剛傳來的消息,竟是一個名叫季卿安的窮書生奪魁,他雖無功名在身,卻以其才情豔驚四座。”
林清璇的眉頭緊鎖,滿懷疑惑:“他的詩詞,真的能夠超越杜公瑾、蕭子軒等人嗎?歡顔,快将他的詩詞拿來看看。”
歡顔立刻拿出幾張紙,正是季卿安的手迹。林清璇接過來,一眼便被那娟秀的字迹所吸引,心中不禁贊歎:“好字!”
她仔細地拿起這幾首詩詞,鳳眼緩緩掃過,眼眸深處閃爍着驚喜之色。許久,林清璇深吸一口氣,緩緩合上紙張,小心地收好在琴桌一旁。
她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輕聲對歡顔說:“既然他有如此詩才,我嫁給他又有何妨?歡顔,快去請他過來。我們要盡快行事,不可拖延。告訴他,今晚上我們便成親。我擔心父親會提前回來。”
歡顔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顫動:“小姐,他,他不過是一個貧賤的學子,老爺決不會同意這門婚事。若是老爺知曉……”
林清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堅定:“知曉又如何?難道要殺了他嗎?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林清璇願意替他承受!不必多言,立刻告知府上,準備喜燭、婚宴,将我們備好的彩禮全數拿出,盡量從簡。三書我已為他準備妥當,六禮省了,造冊就之後再補辦。此外,派人四處傳播我與季卿安的婚事,讓越多的人知道越好。今日前來侯府共飲喜酒的,不分貴賤,全部歡迎。”
“是,小姐。”
“去吧……”
四周的下人們開始忙碌起來,隻有歡顔,面上仍舊帶着深深的憂慮。
林清璇自然察覺到了歡顔的擔心,她輕聲安慰:“歡顔,事情已至如此,多言無益。你去一趟青田村,為我仔細探聽季卿安的為人,速去速回。”
歡顔深知林清璇的決斷,輕輕歎了口氣,躬身應是:“是,小姐,歡顔告退。”
歡顔離開後,小院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林清璇獨自坐在院所的中央,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晖中拉長,顯得孤獨而堅強。她擡頭望向那片沒有邊際的天空,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感,那是懷念、憂傷,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漸漸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輕聲自語道
“昔夢攀緣星漢邊,花影婆娑映九天。
金籠幽閉春又去,恨作裙衩夢難尋。
我林清璇,甯願委身于窮書生,也不願嫁與那風流世子,爹,您要逼璇兒,璇兒毋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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