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文貞道:“府中護衛。”
曹漢欽淡淡的道:“當時情況并不明朗,令郎還是賢慶公主綁架案的重大疑兇,雲飛揚雖然手段激進了一些,當并不能說是有多大過錯吧?”
他看了榮文貞一眼,語氣幽然:“閣老父子不依不饒的,難不成還要讓雲飛揚給你家那幾個護衛償命不成?”
榮歸林怒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曹漢欽冰冷目光直刺榮歸林:“你已被陛下革職,現在草民一個,有什麼資格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詞?”
榮歸林還想再說,卻被榮文貞怒聲喝止:“孽障,閉上你的嘴!”
接着,榮文貞向上首的皇千重拱手欠身:“賢慶公主的事情,是榮家對不起陛下,所以别說雲三檔頭隻是打殺了幾個護衛,他就是砍了老臣,榮家上下也絕無半句怨言……老臣現在擔心的,是北莽……”
他擡起頭,一幅憂心忡忡的表情:“雖說是完顔烏烈劫擄賢慶公主在先,可完顔烏烈畢竟當衆被雲飛揚砍殺,莽人一向不講理,就怕他們不依不饒啊。”
聽到這番話,皇千重面上多出了兩分慌亂,皺眉道:“那該如何是好?”
霍紫煙冷哼一聲:“不依不饒又如何?他們難道還能隔着大昌對咱們大盛發兵不成?”
榮文貞斜了霍紫煙一眼,面無表情的道:“霍提督管理西廠是一把好手,但是對這天下大勢,了解還是有限。
北莽跟咱們之間雖然隔着大昌,沒法直接對咱們興兵,但是你要知道,大昌之所以沒能南下滅了咱們,正是因為北邊有北莽的牽制,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北莽跟大昌達成協議,保證大昌南下他們不對大昌發起進攻,讓大昌沒有了後顧之憂,咱們大盛危矣!”
聽到這番話,皇千重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曹漢欽等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雖然他們都知道,榮文貞說這些,還是為了給皇上壓力,讓皇上處置雲飛揚,可畢竟榮文貞說的也是事實。
皇千重沉默半晌,又問了一句:“依閣老所見,咱們該當如何?”
榮文貞道:“為今之計,當然要先消除莽人怒火。”
皇千重又問:“如何消除莽人怒火?”
榮文貞欠身道:“老臣不敢說,說了倒顯得是老臣要公報私仇。”
“你說。”皇千重沉聲道:“誰說你公報私仇,你讓他來找朕。”
霍紫煙似笑非笑的道:“首輔大人鋪墊那麼多,不就是為了給後面的話做鋪墊嗎?所以還是趕緊說吧,不然萬一陛下又不讓你說了,豈不是憋得慌?”
“陛下讓老臣說,老臣自當從命。”
榮文貞沒有理會霍紫煙的冷嘲熱諷,接着向皇千重拱手道:“老臣以為,咱們可以先斬了雲飛揚,然後再遣使向北莽朝廷說明情況。”
霍紫煙冷笑:“說明什麼情況?”
“向他們說明,陛下并沒有要殺完顔烏烈之意,是雲飛揚自作主張。”
榮文貞向皇千重道:“而陛下已經把罪魁禍首雲飛揚處置了,足以表明陛下的誠意,莽人又理虧在先,肯定不會揪着不放。”
皇千重看着場中幾人,問道:“諸位,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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