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蒙恬的詢問,赢徹轉過頭來,明白蒙恬是在尋求他的智謀支持。
天機樓的影響力并非虛言,它确實擁有豐富的信息資源。
即使無需天機樓的情報網絡,蒙恬也能推測出頭曼的決策動機,絕非源于對西方的向往。
“北方草原并非僅限于北部疆域。”
匈奴與北狄多年的沖突,使得北狄被迫在極寒之地忍受困苦,雙方結下的仇恨如同滔滔江水。
頭曼絕不會因一時沖動,帶着殘部投奔北狄,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赢徹的洞察讓蒙恬豁然開朗。
“沒錯。”
他心中暗自贊同。
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匈奴為求生存和優質的草場,與北狄打得你死我活。
北狄渴望匈奴的廣闊草原,隻為減少族人的饑餓和牲畜的凍死。
有了牧場,就有了生命之源。
盡管匈奴草原依然寒冷,但比起北狄一年僅有的冬夏兩季,且夏季溫度僅在冰點以上,對飽受苦難的匈奴人而言,已如樂園般誘人。
匈奴與北狄的世代恩怨,若頭曼不是頭腦發熱,他絕不會帶領殘部和草原的财富,包括牲畜、牧民和老弱病殘,走向絕望的北狄懷抱。
雖然西方的西域荒涼,人口稀少,但曆經歲月驗證,那裡仍有生存的可能。
盡管那裡的生活條件可能遜色于大秦,甚至不如草原,但對于現在的匈奴人來說,卻是唯一的生機。
如此理解,頭曼領導的匈奴殘部必然選擇西遷!“公子慧眼如炬,末将深感自愧。”
蒙恬為自己的将領們未能立即領悟感到羞愧。
赢徹卻微笑着寬慰:“各位英勇善戰,戰場之事自然不在話下,揣摩敵情難免有所遺漏。”
軍營中的讨論即刻暫停,蒙恬迅速命令親兵調整部署,一部分騎兵繼續地毯式搜索,尋找那些未被頭曼召集的匈奴部落,以及不願随行的部族。
而主力騎兵則攜帶充足糧草,全速向西疾馳,目标明确——在頭曼完全撤離草原,遁入西域之前,務必将其一網打盡!
議事後,蒙恬向赢徹辭行:“公子,末将需親率騎兵西進,以期此戰大獲全勝,公子不妨在此欣賞塞外壯麗景色。”
此刻的蒙恬,态度與赢徹初到桑海城時截然不同,充滿了決斷與敬意。
赢徹微笑颔首,對蒙恬的忠誠與決心表示贊賞。
"将軍毋需急躁,依我看,頭曼雖敗于我軍,但他帶着龐大的家眷和牲畜西遷,定然無法保持原有的速度。”
人馬雖快,但那些老弱病殘拖着牛羊,行動遲緩,實難快速撤離。”
您盡管追擊,待我在此靜候佳音,等待您凱旋,全殲敵部的消息。”
這話猶如一道曙光照亮了蒙恬的心境。
“沒錯,那些匈奴人,攜帶着無數牛羊,畜生難以駕馭,即使鞭策至極,也不過是片刻停歇。”
他深知人之堅韌,無需驅策,也能竭盡全力。
“匈奴這次插翅難飛。”
想起赢徹之前的話語——“全殲匈奴”,蒙恬的心中熱血沸騰,這份能讓他功名永載的榮譽,他無法抗拒。
目送蒙恬躍馬而去,赢徹悠然舒展身體,轉而看向田言和曉夢:“我們繼續前行,或許能找到一處适宜紮營之地,好好享受塞外的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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