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進門的那一刻,空氣中的甜被感官放大到極緻。
他眼神迷離,胸口起伏,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燈光從上往下灑,她看到男人額頭沁着一層薄汗,大滴的汗珠順着鋒利的颌骨線條往下滴,領口濕了一大片,布料貼在薄薄的肌肉上,勾勒出線條分明的肌肉紋理。
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
“你怎麼了?”
時栀傻傻看他,男人穿着标準的白襯衫黑長褲,外面罩着白大褂。
他性格冷淡疏離,白大褂和金絲邊眼鏡都讓他平時看着禁欲而正經。最普通不過的白襯衫往他身上一套,都透出一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
但是此刻,那平時熨帖整齊的白襯衫被解開了大半的扣子,露出白皙如雪的胸膛,白大褂随意散開,依稀能看到他緊實有力的腰線,每一寸都散發着令人蕩漾的性感。
“時栀。”
“去……”
男人渾身無力,就差直接癱軟在地,喘息着,想動自己的身體去夠存放鎮定劑的櫃子,身形搖晃了一下就往前栽,時栀吓了一跳,伸手扶了他一把。
襯衫下的肌肉滾燙。
時栀迅速松開:“什麼?”
“鎮定劑。”
季淮川手裡捏着條領帶,微微側着頭,瞳仁顔色極暗,眼尾紅得發紫,襯得那張臉和平時截然不同。
“抽屜……鎮定劑……”
他挽起袖子,催促:“快。”
今晚他給一個病人注射藥物。
沒想到這人會突然暴起反抗!
兩人打鬥中撞翻了藥箱,患者随手抓了一支針劑紮進他的胳膊裡,逃了。
雖然被他很快追上切開大動脈,但打入身體的藥效已經發作,他隻能折返到辦公室,尋找鎮定劑。
這玩意兒,隻有他有。
但季淮川翻遍了辦公室,都沒找到。
在辦公室翻找鎮定劑浪費了他幾分鐘的時間,藥效已經擴散至全身,渾身滾燙得像是要燃起來了一樣。
他太需要安撫了,哪怕是一個吻,或者是一個擁抱,甚至是一個撫摸,都能讓他輸爽到靈魂戰栗。
季淮川說完,時栀趕忙轉身去找。
等她找到,一回頭,男人已經狼狽地坐到了地上。長腿随意伸展着,整潔的白大褂皺起。
她拿着針筒遞過去,季淮川已經沒了力氣,“你……給我打。”
“我,我不會……”
時栀沒給人打過針,拿着針筒的手都在抖。
尤其季淮川的表情看着還很痛苦。
“肌肉注射很簡單,隻用……把針,紮進去,推入藥劑,就好了。”
季淮川靠着牆,垂下眼簾喘着粗氣,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來不及了。
他拼命克制着往她身上撲的沖動,把領帶遞給時栀:“綁我。”
時栀也看出他的狀态很差。
不敢猶豫,三兩下把領帶纏在他潔白的手腕上。
“這我真不行,我找個護士來!”
她說完要出去,被季淮川出聲攔住。
“不要。”
“不是你,我不放心。”
這怎麼辦?
季淮川下颌微仰,随着喉結的上下滑動,視線往下垂,示意。
“右口袋,手機……”
時栀會意。
她立馬伸手從他口袋裡掏出手機,緊緊握住:“你要打給誰。”
音音激動:【别管他,跑吧!打了電話,你隻需要找到真兇再躲起來就能通關了。】
時栀咬牙。
有一瞬間,她确實這麼想。
“顧嘉讓。”
季淮川喘了一聲,喉結上下滾動,艱難發音:
“喊他來。”
眼前的人說完後閉上眼,捆綁着的雙手死死掐着大腿,試圖用這種疼痛保持清醒。
屏蔽視覺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好處,甚至因為眼前的黑,讓她的氣味和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哪怕不看,也能知道時栀用什麼樣的表情說話。
“顧隊長。”時栀立刻撥号,“季院長好像中藥了……你能過來嗎?他好像,很難受。”
顧嘉讓聽說季淮川被患者襲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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