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栀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真跟不上宋謹言的腦回路。
時栀沒忍住跟音音吐槽:【這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酷?他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啊!】
音音:【理解一下吧,你忘了你送的大罐千紙鶴了嗎?指不定你以前死纏爛打,這種情話沒少說,人家現在容易誤解也很正常。】
時栀:【你站在誰那邊?】
音音:【……當然是你這邊了!】
時栀:【最好是。】
時栀深吸一口氣,很認真地看着男人的眼睛道:
“我是想告訴你:我,絕不可能因為任何原因,抛棄你,離開這。”
宋謹言把手抽了回來。
“看,你還說自己不是在表白。”
“……”
累了。
毀滅吧。
時栀吸了吸鼻子,她的脾氣也上來了。
表白是吧?
那就是吧!
誰讓她是個戀愛腦!
她白眼一翻:“反正我表白你又不回應,你管我是不是在表白。”
宋謹言:“……”
她的眼睛鼻子紅紅的,一雙葡萄大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在忽閃忽閃,明明是在生氣,但語氣又軟,像是在抱怨和撒嬌。
宋謹言從小生長的環境裡幾乎很少和女性有親密的接觸,成年後深入金三角又讓他看透了人世間的暗,一度因為心理問題被要求退役。
趁着休假的時間,他追查到線索,于是僞造身份潛入這座小鎮成為了一名化學老師。
然後遇到了對他死纏爛打的她。
在人生最陰暗的時刻,看什麼都像光。
宋謹言深谙這個道理,所以對她極盡冷漠。
他惱怒得躲多遠,她就黏人的追多遠。
那時候宋謹言對什麼都提不起勁,整個人的狀态也很差,一閉上眼就能看見在任務裡犧牲的戰友。
後來發現她身上有利可圖,他像卧底時候那樣,戴上面具僞造人設和她戀愛接近目标。
反正隻要達到目的就好。
他這樣想。
但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開始動搖的呢?
男人想不起來了。
見宋謹言不說話,她突然湊近他,用軟乎乎的語氣說:
“反正我也習慣了……你隻要等着我來愛你就好啦。”
時栀的嘴角往上翹起,笑起來美得人心都在顫。
那一刻,周圍的環境似乎都變得更黯淡了,他隻看得見她的笑。
她在哄他。
心髒有一瞬間像是有電流經過。
宋謹言的手指抖了一下,明顯能夠看到呼吸的起伏和毫無章法滾動的喉結,藏着暗潮洶湧。
這麼可愛的表情,怎麼忍得住?
跟她在一起,隻要看到這個笑容,連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宋謹言握緊拳,眼皮顫了顫,帶着纖長的睫毛也在發抖,像是脆弱的蝴蝶在震動翅膀。
沉默了幾秒,他緩緩擡起胳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乖。”
時栀:?
乖什麼乖。
還有,你這個姿勢怎麼這麼眼熟?
我剛才就是這麼rua小黑貓的啊!
時栀被他的一記摸頭殺整不會了。
她遲疑:“你……”
宋謹言突然站起來,同手同腳往卧室走,嘴上還碎碎念:“我有套題要出,我去找下試卷。你自己玩,中午去食堂吃飯。”
他進了卧室。
過了一會,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時栀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頭。
不油啊。
摸個頭就要洗手,這到底算哪門子潔癖?
神經。
音音:【……】
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是在洗手,而是在反省?
辦大事?
音音看了眼彈幕,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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