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陳銘剛走出屋子,就被陳夢凡拉到了自己院子裡。
直到吃着念兒擺上來的早茶,陳銘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小弟一大早的,竟然問自己關于武道的問題,他不是一向對武道不感興趣嗎?
陳銘狐疑地望了望天邊的太陽,今天難不成真的從西邊兒升起來了?
……
“金剛是武道第一境……正常來說,這句話沒錯。”
陳銘沉吟片刻,接着說道,
“凝脈是武道的入門,度過了這個階段,方能說是登堂入室,摸到了‘道’的雛形,才算進入金剛境。”
“而修到凝脈這個境界并不難,但若想精進,那才是真正的難事,江湖中的武者十之八九都卡在這個境界,幾十年都沒有寸進者大有人在。”
“十之八九?”陳夢凡滿眼不可置信。
“你這是什麼眼神。”陳銘輕笑道,“我且不問你這些境界稱呼你都是從哪兒得知的,難道你真以為江湖上是金剛境滿地走?”
陳夢凡認真點了點頭。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若有凝脈大成的境界,在江湖上就已經可以有一方名号了,至于邁入金剛境乃至更高境界者,那就可以被稱作一派宗師。”
“而渝國凝脈之上的宗師,廣為人知的更是隻有十數人而已。”
“習武進階竟如此艱難嗎?”
“是啊。”陳銘感慨,“雖說勤能補拙,但就為兄所知,在習武一事上,天賦和師傅,缺一不可,那些空自練武數十年,也不得其門,連凝脈都未邁入的可憐人,我在江湖中也見過不少。”
陳夢凡皺緊了眉頭。
陳銘注意到了小弟的異樣,安慰道,
“夢凡,習武切忌好高骛遠,就算是那些宗師,也都是從弱小一步步變強的,你既然已下定決心習武,超越他們那是早晚的事。”
“那從無到有修出真氣,需要多長時間?”
“勤加修煉的話,大概半年即可。”
“最短呢?”
“最短也要兩月吧,不過我也隻是聽人說起過,就為兄所見,半年修出真氣都算得上天賦出衆了。”
陳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夢凡,你靠近些,我試試你根骨如何。”
陳夢凡聽話上前,陳銘一手覆于小弟頸後,一手搭上小弟肩上,閉眼暗運真氣,查探着小弟的根骨。
隻是陳銘漸漸地覺得不對勁,自己在給武館新來的弟子看根骨時,真氣一入弟子體内便晦澀難移。
事實上這才正常,常人經脈脆弱無比,筋骨也未經錘煉,自然真氣流轉不通。
可是自己的真氣剛才在小弟體内流轉一圈,竟是如臂使指,無半點晦澀之感。
而那點微薄真氣在碰觸到小弟經脈時,竟被直接震散。
這……陳銘睜開眼,一雙丹鳳眼瞪向陳夢凡。
陳夢凡正愣在原地等着大哥測試的結果呢,哪知大哥直接瞪了自己一眼,正在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際,陳銘收回了手掌,頸後的那隻手撤離時冷不丁給了陳夢凡一記爆栗。
陳銘冷眼瞅着痛呼出聲的小弟,
“你小子,瞞着我多久了?”
“啊?”
“你經脈已全開,筋骨久被錘煉,真氣暢通無阻……你小子不聲不響的,瞞着我練了多長時間了?”
“哪有,我昨天才開始的。”陳夢凡叫起了天屈。
“還想騙我?”
“哥,是真的啊。”
“真沒騙大哥我?”
陳夢凡重重點頭。
陳銘霍然長身而起,仰天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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