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要幫我!那小子竟敢辱罵咱們馮家,何其嚣張。”
老人雙目微閉,正享受的坐在椅子裡,婢女在身後輕輕給他揉着額頭。
“你小子是不是又無事生非,招惹人家啦?”
馮全咬牙跺腳道:“大伯這是說的什麼話!那小子指着我的鼻子,明裡暗裡罵我是狗,難道我就這麼忍了?”
眼前這老人,正是光祿大夫,左督院禦史馮國森。
馮家嫡子早年間戰死慶國沙場,馮國森家中自此便沒了後嗣。
于是這大侄子馮全,便成了馮家延續香火的唯一指望。
長久以來,恃寵而驕,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便養成了纨绔的性子。
便是在這當朝一品面前,也敢鬧上一鬧。
馮國森知道自家大侄子的性子和風評,好在仗着自家勢力,京都各方也都賣個面子,便從不理會馮全這些雞零狗碎的閑事。
“想必是外來的貢生,你可有跟他自報家門?”
馮全氣急敗壞的道:“當然報了,可那小子絲毫不把您老的官位放在心上。我問他名号,您猜他說啥?”
馮國森惱怒道:“賣什麼關子,有屁快放!”
“那小子說咱不配知道!”
老人雙目陡然圓睜,盛怒之下,揮掌拍在華蓋木的椅子上,竟然将堪比金石的堅硬扶手一掌拍斷。
驚得身後婢女,急忙退後一步,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馮全心裡不驚反喜,暗道:成了!看你死不死。
“好大的狗膽,竟不把老夫放在眼裡。”馮國森目光一轉,瞪在馮全身上,森然問道:“你小子,沒跟我這添油加醋吧?”
馮全急道:“侄兒怎會這麼不知輕重,胡亂編造,那狗雜種說這話時,可是好多人聽着呢,咱馮家不要面子的麼?”
馮國森冷冷道:“拿我腰牌去兵馬司,帶人拿了他下獄。讓他知道知道,惹了我馮家,就不要想在大秦立足!”
馮全喜道:“大伯霸氣!我這就去!”
正說着,門外小厮輕聲道:“老爺、少爺,有寒州府會元來訪,說是少爺的故交。”
馮全一愣道:“寒州府會元?我怎麼不記得認識這麼個人?”
馮國森卻是面色一凝,似乎聽皇帝說起過這麼一個人。
于是問道:“可是姓彭,名蒿的?”
那小厮忙道:“回老爺話,正是彭蒿彭會元。”
馮全又是一愣,喃喃道:“彭會元?彭會元?彭會元!”
此時,他已回憶起客棧裡那段不美好的記憶,那狗雜種不就是叫什麼‘彭會元’的。
急忙問道:“那人可是個秃驢?”
小厮笑道:“正是沒頭發的,您說好笑不好笑。”
馮全大罵:“還笑個屁!仇家打上門啦!”
那小厮大驚,簡直不敢相信大秦還有敢和馮家作對的。
馮國森皺眉道:“你說的那小子是寒州府會元彭蒿?”
馮全道:“我不知道什麼寒州府會元,既然是秃驢,那想來就是了!”
馮國森坐回椅子上,冷靜思考着這中間的反常。
馮全急道:“大伯!對方都打上門啦!我這就去兵馬司調兵!”
“且慢!”馮國森叫住馮全,沉聲說道,“陛下對這人似乎很感興趣,不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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