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幽冥十絕地’早已淪為今日這般境地,又怎能留下殘存之物?”
羅汝愣在當場,此事究竟又是何人所為?
當年自“幽冥十絕地”逃出的那些同道,皆是自家之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等背後捅刀之舉……
更何況他沒記錯的話,甯昱澤不是隻能吞噬修士的神魂嗎?何時竟有了将凡人轉化為馭獸師的能力?
羅汝再度思量片刻,旋即憶起他們在沙海中遭遇的那個黑袍修煉者。
那人身畔并未感受到半分靈氣波動,然而卻能駕馭妖獸,且那并非死物,而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羅汝無比肯定,她驟然擡眼望向對面的程立,後者面上凝重之色濃重得仿佛無法消解。
“我們從一開始就推斷錯了,原先遇到的恐怕并非同一夥人。”
程立取出一張空白卷軸,在其上勾勒出兩個圓圈。
“那次在沙海中遇到的黑袍修煉者,我在第十三秘境交易會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此人乃是一名武道強者。”
“他曾操控蛛後,并且操縱了孫浩南,爾後我們誤以為碰到的就是甯昱澤。”
羅汝點頭默認,他們當時确實如此推測。
“但若将兩事剝離開來看,則另有一番解釋:那位武道強者,或者說普通人類,或許被人賜予了操控妖獸的力量。”
“至于甯昱澤,則是以吸取他人神魂的方式來驅使那些已失去自主意志的馭獸師為其效命。”
“兩者間存在着微妙的區别,還有一個我們長期忽略的問題,那名武者是個活生生的人,當我将其擊殺後才停止生命迹象。”
“反觀甯昱澤能夠掌控的卻是失去了神魂的傀儡,對于它們而言,靈魂離體過久與真正的死亡并無二緻。”
經程立這麼一梳理,當時那兩件事間的細微差異頓時清晰起來。
“另外,一直有一個疑點讓我耿耿于懷,隻是為了避免影響你們的判斷,我未曾提及。”
“何事?”
“關乎失魂症。”
“我曾詢問過張博學,他們的研究是在發現有人出現失魂症狀之後,才着手探索如何将人與妖獸的靈魂分離提取。”
“那麼最初的失魂症又是何人所引發呢?”
盡管屋内溫度宜人,羅汝卻莫名打了個冷戰。這個猜想,程立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然而一旦深究下去,他們就像陷入蜘蛛網的小蟲,越是掙紮,越是感到無力。
“假定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一個幕後主使,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正是此人誘導張博學等人深入研究靈魂,最終催生了甯昱澤的存在。”
“那些人究竟是誰?”
程立搖頭,倘若他知曉隐藏在背後的那人身份,此事解決起來便簡單多了。
“如今這種形勢,我們實際上更應當返回第十三秘境,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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