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們糊塗!”蕭戎翰不再遮遮掩掩的含含糊糊,直言不諱地表明态度。
他環視着衆人疑惑的目光,開誠布公地分析道,“白村長,苦聰人的祖輩,經過千難萬險找到這裡,一是為了安全;二是為了繁衍子孫,發揚光大。”
“你們祖先為躲避戰亂,為了讓鄉親們過上安甯、舒适的好日子,選擇跋山涉水地遷移,值得你們借鑒學習。我也很佩服他們的智慧,更贊賞他們的拼搏精神。”
“你口口聲聲說,你們作為後輩,不僅要守護,還要繁衍子孫和發揚光大。可你想過沒有,拿什麼守護,如何繁衍子孫,又怎麼才能發揚光大?”
“如果你們祖先活着,我相信他們同樣會選擇搬遷。因為,現在最不安全,日子最艱難的是山裡。外面的世界和平、安甯、富裕、精彩,也最适合生活。”
“其實,照你們這個思路,如果祖先留下的地方就是祖地,更應該搬遷。200年後你們就是祖先,移民村就是祖地。你們如果選擇搬遷,祖宗都會誇贊你們呢!”
“你……你……?”白念祖語塞,竟然無言可對。蕭戎翰的話貌似輕描淡寫,仔細思考一會,又無從反駁。因為,這些看似随口的話語,卻值得深思。
“白村長、各位長輩。”蕭戎翰看着大家的注意力朝自己聚集,他顯得雲淡風輕和嬉皮笑臉地說道,“退一步講,就算是你們的祖地,你們又能守護什麼?”
“這裡是國家的自然保護區,本身就受到法律的保護,根本就不需要你們守護在這個不适宜生活的地方。無論為了祖宗,還是後代,都應該盡快離開這裡。”
“另外,國家明文規定,所有土地均歸國家所有,這兒也不是你們的私地。你們在守護啥?守得住嗎!如果你們守得住,還要我們這些軍人幹什麼?”
“爹,蕭大哥說得非常對!我們應該走出大山去外面生活。”白山娃附和着誇贊一聲,他鼓足勇氣在旁邊大聲說道,“我們要出去,我也要去當兵。”
白山娃的一席話,立刻引起年輕人和半大孩子們的共鳴,大家站起身來,一個個義憤填膺。他們揮舞手臂,七嘴八舌,紛紛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想造反嗎?”白念祖見狀,大聲地呵斥一聲。他站起身來手叉着腰,指着孩子們嚴厲地說道,“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壞人多好人少……!”
“哈哈!”蕭戎翰聞言,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他質疑道,“白村長,我們一共15個人,因為雲層遮擋,隻有我一個人九死一生從飛機上跳下來,為什麼?”
“不錯!為了救人救災。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為什麼要救你們,我們之間認識嗎?這充分說明,政府沒有忘記你們這個偏遠山村,這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當然是好人。”白念祖不假思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對于大的方向和基本的認知,十分清晰。他尴尬地說,“我不過隻是打個比方而已!”
“這個比方可不好!”蕭戎翰抓住機會提出了不同意見。他顯得不依不饒,苦口婆心地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什麼地方,都有好人和壞人。”
“而且,每一個長輩,或者說每一個祖宗們,都希望兒女好?如果你們的祖宗知道自己的後代完全脫離社會,過着這樣原始的生活,不知有何感想!”
“守護祖地,不如造福後代。讓你們的子孫後代走出大山,接觸社會。傳承你們的文化,生育更多的人口,受更好的教育,那才是真正地孝敬祖宗和守護他們。”
“像你們現在這樣,50戶人家,200多口人,死守着規矩,沒有任何變通。說得好聽一點是守護,說得不好聽的話,就是自生自滅,遲早會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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