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黃昏,夕陽西下,殘陽映紅了半邊天,整個延安城在太陽餘晖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片紅彤彤的景象,我急切地想沖上寶塔山用相機記錄下這與我心目中的延安完全一緻的延安形象。
可是,當我沖到可以俯瞰延安城的高度的時候,延安城已經灰蒙蒙一片了。
就在我非常沮喪的時候,有一個同樣也在攝影的人提醒我,抓緊拍夕陽映襯下的寶塔山,抓緊拍如血的殘陽。
我一口氣把相機裡僅有的膠片都拍完後,才想起那個人來。
沒想到他居然沒走。等我仔細看他的時候,讓我大吃一驚。你猜,我看見誰了?”
糜臘佳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
明如星一字一頓地說:“細……川……健……雄。”
糜臘佳确實被驚到了,她張大嘴半天才說:“一個日本翻譯官怎麼會在那兒?而且還能拿着照相機自由拍攝?這太不可思議了!”
明如星笑了笑,賣了個關子。
沉靜了一會兒後,糜臘佳急切地捶了他兩下說:“快說,急死人不償命咋地?”
明如星說:“線索太多,你得容我想想從哪說才最清楚。”
糜臘佳着急地說:“就從你在寶塔山上見着他說起吧!”
明如星說:“一開始我們倆都不敢相信是彼此,都遲疑了一會兒。在互相确認身份之後,他主動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因為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們決定在山上走走。
“細川健雄對我說,佑家和秦功珀他們制造了瞭望塔大爆炸之後,日軍的指揮部就從冉州撤走了,而且從内部、外部兩個方面進行深刻地檢讨,很多不利的因素都向他本人集中,他覺得再不走就會真的很危險了。
當時,唯一讓他心放不下的是青木絲谷,他隻知道她是跟夏杏芳一起走的,具體去了哪裡,他完全不知道,又不敢再向可能的知情人打聽,萬一再有新的把柄落在日軍手裡,他就死定了。因此,他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冒險舉動:向新四軍投降。
“那是一個休息日,他依然同平時一樣,換了便服,挎着他的照相機以出去攝影的名義向長官請了假。
要知道,細川拍的許多風光照片,日軍是經常用在作戰之中的。所以,他的上司也支持他的這個個人愛好。
“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他把可能成為他的罪證的文件、物品,特别是曾經在反戰的媒體上刊登過的照片的底片統統都銷毀了,雖然有些可惜,可他想的是,反正已經公之于衆了,眼下還是以安全穩妥為上。
“到了新四軍那裡,他用兩種東西一下子就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一個是他在日軍中的證件,一個是近期刊發有他拍攝地反映日軍暴行的照片的報紙和照片原件。
特别是第二個物證和他交代的部分國際反戰聯盟在華活動情況,使新四軍高層對他非常重視。
他也在第一時間将當時日軍下一步的重要行動報告給了新四軍。
“面對細川健雄這樣一個既掌握日軍核心機密,又已經為反戰做了大量有益工作的重要人物,當然最好是送到延安更能發揮他的作用。很快,新四軍就通過自己的秘密渠道,将他送到了延安。
“到了延安,細川先生成了共産黨的座上賓。當時,共産黨内部對他的介紹是反戰人士、國際友人。
工作上,他的主要任務除了翻譯一些對日軍前線部隊宣傳的小傳單外,基本都是讓他自己找事情做。生活上給他的自由度也非常高,幾乎沒有限制。
“我們聊着聊着天就黑了下來,細川先生提出到他工作的學校去。”
“學校?”糜臘佳又是大吃一驚。
明如星又賣了個關子說:“你大膽地猜猜是個什麼學校?”
糜臘佳想了想說:“難道共産黨那麼早就在延安辦起了日語學校嗎?”
明如星笑了笑說:“看來咱們都不是真正懂政治的,更不能算是政治家了。告訴你吧,共産黨把前線俘虜來的日軍官兵集中起來辦了一所以改造戰俘為目标的學校,全名就叫「延安日本工農學校」。
“說起這所以改造日軍戰俘為目的的學校,細川先生還頗有些自豪。他說,以前他反戰,主要是從人性和人道的立場上出發的,後來在這個學校,雖然他是以特聘教官的身份出現的。
但是,他經常主動和戰俘們一起去聽課。特别是聽了馬列主義的基本原理後,他對階級和階級鬥争學說、社會發展形态、帝國主義的本質等深奧的理論有了初步的認識,從而改變了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也讓他從根本上認清了日本發動侵略戰争的根源是其帝國主義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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