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迫不得已,但很多外族人都值得一書,不該無名無姓地被塵埃淹沒,史書上終究欠了他們一筆。宣玑卻隻聽見了一句,心态徹底崩了:“你走?你要去哪?”盛靈淵知道,宣玑對他一直是戒備提防為主,叫“前輩”、叫“陛下”都是假客氣,翻臉的時候挖坑埋他沒手軟過,這會突然變臉,盛靈淵也懶得跟他計較。“回我該回的地方,”盛靈淵擺擺手,轉身往廚房外走,“放心,不會留在人間礙諸位的眼。”“站住!”宣玑一把扣住他的肩,“到底……到底是什麼?你為了滅赤淵火,付出過什麼?”言語不敬就算了,動手動腳就過分了。這小妖吃錯蟲子了嗎?宣玑拔劍砍過他,用鐵鎖鍊砸過他,他被困劍身的時候,那小崽子拿他趟水和泥别提多順手,可不知為什麼,這一句不依不饒的逼問,卻讓盛靈淵覺得比之前種種都冒犯。盛靈淵肩頭立刻騰起一層黑霧,黑色的火焰似的,燎向宣玑的手:“凡從混戰中經過的,誰不是九死一生?再說關你什麼事?”然而宣玑不躲不閃不松手,任憑那黑霧一口吞下了他半條胳膊,手指幾乎要掐進盛靈淵的皮肉裡。盛靈淵有心讓他吃點苦頭,省得這小妖仗着最後的守火人身份,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的。但也可能是盛靈淵的骸骨在守火人脊背裡溫養了三千多年的緣故,兩人頗有些同源的意思,那黑霧纏上宣玑,非但不願意傷他,還十分親昵似的,纏在他肘腕間,戀戀不舍地缭繞不休。盛靈淵:“……”原來還有這個副作用,他可算是明白什麼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盛靈淵并指如刀,劃向宣玑的手腕,宣玑手腕間經脈最外露的地方一麻,被迫松了手。“要是在這大動幹戈,你可就無家可歸了……”盛靈淵說到這,忽然想到了什麼,“啊,我明白了,怪不得。”宣玑的牙關緊了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盛靈淵:“你說你在異控局裡遇到過一個白影,還把他塞進了一個聽着挺像溯洄的機器裡——然後呢,他和你說過什麼?”在東川的時候,阿洛津明顯是知道這小妖“守火人”身份的,但他封印赤淵的時候,巫人塚早就涼了很多年了,如果不是“泉下有知”,那就隻能是陰沉祭的幕後主使者告訴他的。白影要是那個時代的老鬼,知道他用朱雀骨封赤淵的事應該也不稀奇。所以這小妖是知道自己一族悲慘命運的始作俑者了?盛靈淵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突然簽了那個協議,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監視,怪不得宣玑問赤淵之火為什麼熄滅的時候,言語裡頗有悲憤的意思——這就解釋得通了。盛靈淵把手一攤:“你我都打住吧,别繞圈子了。朕坦白說,三十六根朱雀骨,是我從神鳥冢裡扒出來,刻字封入赤淵的,按常理說,骨頭就是骨頭,跟你啃完雞翅膀吐的沒什麼區别,但朱雀一族可能确實是神鳥,朕也沒想到,那一堆爛骨頭渣居然能在赤淵裡生出靈智,誕生你們這支‘守火人’。不過就算知道,朕也照樣還會這麼幹,所以不是借口——總歸是朕有虧于你們,事已至此,你想要什麼補償?”宣玑聽了這一大通有理有據的陰謀論,肺都讓他氣炸了,脫口冷笑:“你。”“唔,”盛靈淵一點頭,“也行,因為朕的緣故,你失了本命劍,理當如此。”宣玑:“……”神他媽“理當如此”!“說開了也好,你我雖然是仇非友,但眼下都是為了一件事奔波,舊賬來日清算,朕必當恭候。”盛靈淵唯恐氣不死他似的,沖他一點頭,“隻是朕不通煉器之道,不清楚你家先人到底是怎麼把骸骨煉成劍的。到時候你要想恢複原狀,恐怕還得自己多用點功了。”陛下說完,自以為把話點到位了,背着手,溜達到客廳看電視去了,剩下宣玑一個人在廚房,氣得跟敞開門的冰箱對着冒白煙。他看了看整理了一半的食材,懶得收拾了,一股腦地往冰箱裡一塞,甩上冰箱門。宣玑租的房子是個小兩居,一間卧室,另一間房東給改成了書房,還在靠窗的地方裝了個能躺一個人的榻榻米。周末休假的時候往上一躺,窗台上擺一排垃圾食品,抱條小毯子一窩,拉下投影儀放個電影,或者打一天遊戲,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肥宅生活了。宣玑以前也經常在這“醉生夢死”,這回幹脆把自己的鋪蓋都挪了過去。又翻出一套新的往卧室床上一扔,在門上敲了一下,冷着臉對盛靈淵說:“寝殿給您收拾出來了,陛下,生活能自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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