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盛靈淵回答,他又說:“不能也沒轍,您自己想辦法湊合湊合吧,我家沒有别的花花草草給您禍害了。”說完,他叼走一袋鹹蛋黃魚皮,把掃地機器人轟出書房,自己鑽進去不出來了。做什麼飯?做個屁!天魔厲害着呢,不是還嘲笑他先天妖族不辟谷麼?自己就着電視裡的大秧歌喝西北風吧。盛靈淵失笑——撕破臉就不理人了,什麼臭脾氣?這場景無端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不願意細想,因為能被他想起來的人都死了,他不打算讓自己破壞這時候的舒适感覺。身邊沒有個别有用心的小鬼來回刺探,舒服多了。從俞陽海上碰面開始,那小妖就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晃,不管是目光還是言行,都讓他有點如鲠在喉的感覺,這會把話說清楚了,他倆都清爽。桌上各種零食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盛靈淵饒有興緻地想把它們逐個分辨出來,又掰開一塊流糖的烤地瓜嘗了嘗味道,就着電視裡刺眼的色彩,左右沒人,他試着放松後脊,靠在了軟綿綿的布藝沙發上,感覺十丈紅塵也不過如此了。盛靈淵記不清自己多少年沒體會過人間的色香味了,想來也是多謝那些“守火人”溫養他的骸骨,雖說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就沖這個,就算那小妖不與赤淵火息息相關,他也願意縱容一點。宣玑反鎖上門,插上耳機,五心向天,迅速入定。“入定”是一種古老的修煉方式,現在早沒人用了,因為天地間可供修煉的靈氣已經十分稀薄,這種近似于冥想的修煉沒什麼效率。“沙沙”的白噪音強行鎮定下他起伏不定的心緒,宣玑的心跳慢下來,他潛入自己的識海,梳理所有的記憶。他迫切地想知道關于那個人的一切。以前應該也是這樣,聖火戒指那麼容易碎,大概就是因為他隻要受到一點刺激,稍微想起鴻爪雪泥的片段,就忍不住刨根問底。一而再再而三的,活像是個戒毒之後來回複吸的瘾君子。赤淵深處“啪”的一聲脆響,陰靈騎士循聲望去,發現又有一座石碑裂了。偌大的谷底祭壇,這幾天的功夫,石碑已經碎了小一半了。陰靈騎士渾渾噩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對此似乎是見怪不怪,在破裂的石碑旁邊遊蕩了一會,他又青煙似的從半空中遊走了。不是第一回了,陰靈騎士想不起來以前什麼時候發生過類似的事,但……反正不是什麼新鮮事。也許是因為入定的緣故,宣玑覺得自己腦子裡混亂得像毛線團一樣的記憶清楚了些,并從抽象轉向了具象。“不去。”少年盛靈淵坐在樹下,翻過一頁巫人族的“葉子”書,都是古籍,葉片很脆弱了,他像是捏蟬翼似的小心翼翼,對天魔劍說,“丢不丢人?”天魔劍撺掇他:“又沒人看見,那小子走了!”天魔劍看見阿洛津往祭壇下的冰泉裡晾梨幹,非得逼他去取一些——不問自取。盛靈淵眼皮也不擡,簡短地回道:“君子慎獨。”“我不當君子,我要吃梨幹!”天魔劍沉默了一會,不幹了,在他識海裡鬧騰起來,“新鮮果子都被那小鬼摘幹淨了,梨幹也不行嗎?”盛靈淵把葉子書合上,出了口長氣:“這事就過不去了是吧?”盛靈淵天性内斂,不喜歡太刺激的東西——味道重的、色彩重的,他都不大愛沾,可是與他共享感官的天魔劍不同,天魔劍要是有自己的身體,非得長成個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不可。好聲、好色、好酒……還饞。巫人族大聖院裡的梨樹又結了一批果子,這一季陽光格外充足,大聖都說果子肯定甜,天魔劍垂涎了好久,盛靈淵十五六歲,自覺是個大人了,行事穩重,不願意跟那幫熊孩子一樣,果子沒熟就流着哈喇子等,結果他這麼三拖兩拖,就被阿洛津捷足先登,把好的都摘走了,氣得天魔劍想把阿洛津那頭小辮剃成秃瓢。盛靈淵被他鬧得受不了,隻好答應給他去撿漏,上樹一看,發現阿洛津雁過拔毛,挑了半天,就倆能入眼的,才剛想摘,就聽見樹下有人怯生生地叫“靈淵哥哥”——巫人族最漂亮的小少女眼巴巴地擡頭看着他。天魔劍的事,除了盛靈淵自己,沒人知道。堂堂人族太子,跟小姑娘搶口吃的就太離譜了。可是哄了一邊,另一邊又炸了鍋,小少女高高興興地走了,天魔劍不幹了。盛靈淵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氣性,就為一個梨,氣得活生生地學會了一門新技能——能把自己的想法單方面的關一陣了,雖然關不嚴,時常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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