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襲過,滿月之下,一個身量挺拔的男子挽弓從藏匿的屋脊後轉出,踩着瓦礫道:“夜闌山莊謝楚風,奉命緝拿天字級逃犯仇劍。”
行走江湖之人,沒有幾個不曾聽過‘夜闌山莊’的名号。這謝楚風便是夜闌山莊的少莊主,年少時就曾以百步穿楊的精妙箭術名動一時……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謝乾的親侄兒,族中排行第二,‘謝氏八傑’之一。
“就憑你?”仇劍眯着眼,冰冷的嗓音帶着明顯的輕蔑,嗤笑道,“小輩中你還算有幾分本事,可惜太過狂妄,今夜要命喪于此了!”
月光下,謝楚風披風獵獵作響。他面色沉穩,反手從箭囊中摸出三支箭,拉弦如滿月,指向仇劍道:“誰說,隻有我一人?”
話音未落,仇劍目光一凜,猛地起身退開,但還是晚了。一人橫空降落,勢如疾風、劍如驟雨,接連十數劍劈掃刺挑,直将仇劍逼得連連後退!
那從天而降的白袍少年英姿勃發,劍術超群,翩翩然有驚鴻之态。趁着仇劍格擋劍光的一瞬,少年一躍而起,屈膝狠狠頂上仇劍的下巴,冷聲道:“謝家第八子謝淳風,來取你狗命!”
咔嚓一聲牙齒相撞的聲響,仇劍後退一步站穩,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呸出一口血沫,還未緩過勁兒來,謝楚風的三箭以帶着咻咻風響射到眼前!
仇劍徹底被激起了好戰嗜血的性子,一個鹞子翻身堪堪避開箭矢,甫一站穩,擡眼便見巷口的退路被另一名竹青衣袍的青年男子堵住。
這男子面容溫潤,斯文儒雅,甚至還氣定神閑地擡手朝仇劍打了個招呼,笑道:“鴻胪寺少卿謝臨風,幸會。”
謝臨風雖是一副謙謙君子之态,但從異于常人的站姿來看顯然是練家子。仇劍不由正色幾分,擡指蹭了蹭嘴角道:“你功力不如他們,也來送死?”
“不,我是來觀戰的。”謝臨風溫潤一笑,眯着狐狸眼道,“順道,為你收屍。”
“哼,豎子狂妄!”仇劍冷笑,“謝家便是傾巢而出又如何?憑你們三個……”
“不,是五個。”說話間,街旁商鋪二樓的門扉大開,燈火通明中,十數名頂尖高手俱是一身武袍躍下,紛紛拔劍将仇劍團團包住。
方才天黑沒留意,如今仇劍定睛一看,隻見那商鋪前赫然挂着印有謝家雲紋族徽的旗幟。而二樓憑欄而望的二人,一個是富賈天下的商客謝延,一個則是精通兵刃機弩制造的謝瀾。
謝延命人布了茶案,與謝瀾跪坐共飲,施施然道:“我雖不會那些打打殺殺的機巧,但萬幸有些錢銀,花個幾千兩銀子求聘高手取你項上人頭,還是做得到的。”
已經是暮春時節了,謝瀾依舊裹着厚實的裘衣,月色下容貌病弱蒼白,撐着太陽穴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樣,擡手将一囊箭矢丢給從檐上躍下的謝楚風,沉靜道:“箭矢給你改良過了,玄鐵箭頭,不受風向影響,一箭便能斷他筋脈。”
謝楚風擡手抓住箭囊,抽了一支上弦,箭指樓下仇劍,贊道:“好箭!”
仇劍被團團圍住,退無可退,周遭俱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由冷了目光,正色道:“呵,謝氏八傑來了五個,還真是看得起我。”
謝淳風擡劍備戰,英氣的眉眼中蘊着寒霜,一字一句道:“誰叫你,膽敢傷了我們唯一的妹妹!”說話間,劍氣回蕩,直取仇劍命門!
一場鏖戰,群起攻之,仇劍先前被謝霁當胸刺了一刀,傷勢未愈,以少敵多戰了大半個時辰,已是漸漸落了下風。他生生壓抑着喉間的腥甜,握着帶血的彎刀道:“若不是被我那好徒兒刺了一刀,今夜,你們未必能近得我身。”
謝淳風的劍已豁了口,變得殘損不堪,謝瀾見了,打開随身攜帶的劍匣,漫不經心挑了一把烏鞘長劍朝下扔去,淡淡道:“八弟,接着。”
謝瀾身子骨病弱無比,卻一手設計出了兵部軍器監八成以上的兵刃圖紙,他的劍随便抽一把出來都是吹毛斷發的極品利刃。謝淳風棄了殘劍,一把抓住謝瀾丢下來的兵刃,拔劍出鞘時有龍吟之聲,繼而兵刃相撞,仇劍手中的彎刀赫然斷成了兩截。
與此同時,謝楚風的箭矢已帶着森森寒光破空而來,仇劍沒能躲過,一支箭矢從他左臂穿過,将他整隻臂膀連皮帶骨釘在牆上,霎時血花迸射了一牆!
仇劍被箭矢釘在牆上動彈不得,隻覺得半邊身子的筋脈皆被中箭震了個粉碎。眼瞅着就要被人合力擒住,他面色陰郁,咬牙揮動殘刀一斬,竟是将被釘住的左臂齊根斬斷,來了個壯士斷腕。
這男人天生嗜血好戰,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自始至終眼都不眨一下,仿佛斬斷的隻不過是一截沒有用的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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