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一個合作旅行社讓蘇可幫忙帶團,遊客是由三個國家組成,3個韓國人,2個美國人和2個英國人,她用英文講完之後,還要再用韓文針對性的解釋一遍。
在黃山停車場下車的時候,蘇可看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穿着樸素而且不太合适的衣服,正向一輛轎車推銷自己手裡的野花束。
女孩身旁站着一為身形佝偻的奶奶,一手挎着竹籃子,一手拿着什麼東西伸向遊客。
蘇可感覺會變天,讓客人繼續往前走,自己返回小巴車拿雨具,剛走兩步就看見小女孩彎腰撿起地上的花束,滿臉委屈的整理被摔散的花枝。
她急忙走上前詢問價格,連同那束扔在地上的花束一同買下來,掏出200塊錢塞到女孩手裡。
女孩可能被吓着了,仰起挂着淚痕的小臉上,一動不動的望着蘇可離開的背影。
奶奶發現後一邊揮手一邊大喊:“太多了孩子太多了”
蘇可沖她們擺擺手,就快步追遊客去了。
從山上返回,到半山腰的時候,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所有人都走的很慢,互相攙扶着生怕滑倒,這反而增加了很多有趣的體驗,來到山底就紛紛尋找能避雨的地方。
蘇可的遊客都穿着雨衣,打着雨傘,一路歡聲笑語,侃侃而談,悠悠然的向停車場走去。
拐進停車場,蘇可就看見一老一少,一個戴着竹席帽,一個披着塑料布,站在小巴車旁邊東張西望。
蘇可猜想應該是賣花的那個女孩和她奶奶,招呼客人上車後,來到祖孫身邊:“小姑娘,你在等我嗎”
小姑娘害羞的點了點頭,奶奶摘掉草帽,布滿皺紋的臉上淌着冰冷的雨水:“孩子你剛才給的太多了我孫女怕你走了,非要站在這裡等你。”
老人說着向蘇可展開攥在手裡的一把錢,有零有整,鄒鄒巴巴。她連忙擺手:“奶奶不多不多遊客們都很喜歡你們編織的花。”
來回推讓好幾次,老人扯開衣袖抹擦臉上的雨水,聲音裡帶着顫抖的哭腔:“姑娘,你不要錢,就把這籃子裡的東西留下吧都是自己家種的唉你收下吧”
蘇可急忙按住老人的胳膊,笑着說:“奶奶,我不方便帶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忙你别放在心上,我掙錢比你們容易些。”
見老人欲言又止的哆嗦着幹癟的嘴巴,蘇可把祖孫倆拉到一個棚子下,然後仔細的詢問老人:“奶奶,小妹妹怎麼沒去上學啊”
一句話把老人說的老淚縱橫,忍着哭聲不願多說,隻是一個勁的催促她:“孩子快上車去吧别淋濕了你那麼忙,我們不能給你添麻煩。”
蘇可笑笑說:“沒關系師傅要等一會才發車你家裡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啊”
老人和女孩都不願多開口,隻是幹流淚。
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中傳出幾個敦厚的聲音:“她家難啊兒子在外面摔斷腿媳婦也跑了頭幾天兒子又喝農藥,沒了”
“唉吃都吃不上了,還上什麼學呀”
“這個是老二老大男孩,打工年齡不夠,就跟着挑山就是那個十五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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