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不大的院落門外聚集了一衆人等!
他們并未敢踏入院内,隻是在門外靜立。
隊伍的最前方,一位身着五品女官宮服的女子,對着朱由檢輕盈一禮:
“微臣宮正司宮正謝芊芊,謹遵聖谕已将客氏押送至此,恭請聖上定奪!”
謝宮正話音剛落,側身讓開道路!
随即,兩名體格健壯的宮女走上前,反擰着一位老婦人的雙臂,将其帶至院門前!
另一名随行的宮女厲聲命令:
“跪下!”
老婦人踉跄間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慌與懼色!
朱由檢目光銳利,看向不遠處跪倒在地、神色落魄的客氏!
她往昔的榮華與權勢似乎在這一刻盡數褪去,隻留下一臉的惶恐與無助!
他緩緩開口:
“客氏,你與魏忠賢狼狽為奸,禍亂朝綱,殘害忠良,如今東窗事發,可有話說?”
客氏跪伏在地,昔日的風采與傲氣已被徹底擊碎,隻剩下滿臉的驚慌與絕望!
她衣衫不整,發髻散亂,曾經精心保養的面容此刻顯得憔悴不堪,眼角的淚痕與泥土混雜!
面對朱由檢的質問,她顫抖着嘴唇,聲音微弱而沙啞,似是費盡了全身力氣才擠出話語:
“罪婦……罪婦知罪,願領聖上任何責罰,隻求……求聖上念在往日伺候先帝的情分上,饒過家中老小……!”
言畢,她低下頭,身體因恐懼與羞愧而劇烈顫抖,似乎已準備好接受一切命運的裁決。
魏忠賢聽到門外的動靜,尤其是客氏那熟悉的聲音,心中更是波瀾起伏。
他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了幾分慶幸,至少在黃泉路上也有人陪着了!
随後魏忠賢微微擡頭,試圖透過緊閉的眼睑,感受着這最後一絲自由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死寂。
朱由檢望着跪在地上的魏忠賢與客氏,兩人那副曾經權傾朝野,如今卻如喪家之犬的模樣,心中不免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慨!
他輕輕搖了搖頭,内心歎息一聲: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言罷,他面色一沉,目光再次聚焦于客氏,聲音變得淩厲起來:
“你還顧念家中老小?想當年,你與魏忠賢權勢熏天之時,縱容家人仗勢欺人,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哼,如今卻來求情,措辭何其輕松!”
朱由檢的聲音越發嚴厲,字字如刀:
“你與魏忠賢勾結,不僅禍亂朝綱,更膽敢禍害我大明皇室的宮妃,使得皇室血脈險遭斷絕!那時,你可曾有過片刻的顧念?”
朱由檢的聲音愈加憤怒,每一個字都攜帶着不可違抗的帝王之怒:
“你二人之行徑,乃是對大明社稷的背棄,對我皇族傳承的玷污!你有何顔面,敢在此乞憐求饒?有何資格,提及家眷幼小無辜?”
客氏聽着朱由檢字字誅心的質問,全身劇烈顫抖,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滾落。
她那曾經高傲的頭顱,此刻低垂得更低,幾乎要貼上冰冷的地面,卻不敢放肆地号啕大哭,生怕觸怒龍顔。
“罪婦知罪,知罪啊……!”
客氏勉強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裡滿是絕望:
“罪婦願意承擔一切懲罰,隻求陛下,看在罪婦往日對先帝的服侍之情,對皇家的一點點忠誠之心,饒恕我的家人,他們……他們無辜啊……!”
朱由檢聽着客氏的苦苦哀求,心中的怒火愈燒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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