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啊?咋啦?咋回事?要不要幫忙?”曹洪水朝前快步走了幾大步。
吳德仁的事就是他曹家的事,曹洪水不得不放在心上。如果不争氣的吳德仁再出事的話,估計白膏河中學的會計他真的幹不成了,那就對自己的飯店影響巨大了。
“學校裡有個叫方直的老師,真他媽的狠心!真下得去手!把珂珂的臉都打腫了!”還是老慶媳婦的聲音。
她一邊對着曹洪水說,一邊把令狐珂拉過來,對着月光,指着兒子的臉給曹洪水看。
天黑,距離又遠,曹洪水當然看不清楚令狐珂的面部。但是他基本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方直打了令狐珂。不過聽說是去找方直,不是找吳德仁,曹洪水剛才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對于方直,曹洪水當然知道他的背景,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說打就打的。他心裡覺得老慶肯定肯定不知道方直是誰。
稍作停頓思考,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告知老慶一聲,不然雙方很可能把事情搞大。雙方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曹洪水認為自己此刻不能眼睜睜地看熱鬧,要出面調停一下。作為一個老江湖,曹洪水這點敏感性還是有的,他覺得自己充當“好人”的機會來了。
于是,曹洪水把炒菜用的鐵鏟随手遞給老婆楊青,轉身快步走到路邊,用右胳膊摟住老慶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老慶哥,你先過來飯店坐一會,等下我跟你一起過去學校看看。”
看到曹洪水這樣的态度,老慶感到還有其它情況。曹洪水主動說要一起過去,老慶内心非常高興,覺得曹洪水夠意思。
要知道,曹洪水是本地的名人惡人之一,江湖地位高,白膏河附近十裡八裡都知道他涉黑涉惡。他在本地是出名的狠角色,打老婆時都敢用三角刀捅傷她的大腿,更匡論其他人了。
這些年,在本地,沒有人不敢不給曹洪水面子。曹洪水肯出面和自己一起去學校,老慶覺得自己的臉上有面子。所以他就停下來,跟着曹洪水來到飯店裡。
曹洪水摟着老慶的肩膀直接走進一間包間内,鄭重其事地問老慶:“老慶哥,你知道方直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今天老子非揍他不可!”老慶轉過頭大聲吼着,同時把右手裡拎着的殺牛尖刀舉了舉。
曹洪水把老慶按進一把塑料椅子裡坐下,對着他微微冷笑一下,說道:“老慶哥,你先别激動,你聽兄弟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再做決定,好不好?”
“說吧,難道他是天王老子不成?”老慶稍微緩了口氣,眼睛看着曹洪水說。
“天王老子倒不是。那我就如實地給你說了啊,”曹洪水緩緩地說到:“方直是杜貴東的外甥,親外甥。”
“哦……真的嗎?”老慶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似乎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火氣一下子消匿大半,“我也聽說杜貴東有個外甥在中學教書,原來是他啊。”
老慶自己嘀咕着,皺起了眉頭,這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情況。
同時他覺得曹洪水提醒地太及時了,夠意思。不然,自己帶着這幫人過去真的打了方直,還真的不好收場呢。
曹洪水看到提醒有了效果,起了作用,繼續說到:“老慶哥,你整天忙着做生意賺大錢,哪有時間了解這些閑事。我跟學校熟悉啊,當然知道的比你清楚了。”
“真是這樣的話,還真不好弄了呢?”老慶一下子躊躇猶豫起來,習慣性地用左手撫弄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見到老慶的火氣不再像剛才那樣沖,曹洪水鄭重地微笑一下,很有把握地講到:“老慶哥,你先别急,咱們再想想,辦法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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