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明白她為什麼想自己,趙衍瞥了她一眼:“想念我打了你一頓?”
“……”
黎昭昭怨念地盯着他。
“好了這種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黎昭昭咬了一大口年糕,十分大度的樣子,“其實我也不是在想你,當時你不是被冤枉督造佛木塔失職嗎,我覺得肯定是七王在陷害你,我就想去王府告訴你,沒想到你那麼快走了。”
“我心裡堵得謊,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把這件事情惦記了很久。”
黎昭昭把自己說得嫉惡如仇的模樣。
“嗯。”趙衍目光仍落向遠處,眉梢隐有笑意,“沒白疼你。”
黎昭昭笑起來:“那是當然,世子爺你對我好,我都記着呢。”
“不過……”她的語氣又變得低落,“佛木塔坍塌這件事确實害了不少人。”黎昭昭低頭看手裡的年糕,“劉阿嬷的丈夫和兒子都在那裡沒了,剩下她一個人,還有一個孫子,這些年靠賣這個年糕,總算能勉強過活。”
“真希望陛下能早日查明真相,還你一個清白,也給劉阿嬷這些人一個交代。”
一直吹着的風緩緩靜下來,葉影浮動。
年糕香甜的味道在彌漫。
趙衍轉過頭,看着她手裡的年糕,語意溫柔:“這麼好吃?”
黎昭昭從袋子裡擡起頭。
趙衍看她的下巴:“芝麻粒,這裡。”
黎昭昭拍了拍下巴,趙衍又問她:“還有麼?”
“有。”
黎昭昭撕了一塊兒油紙包着給他,眼睜睜看趙衍将年糕送進了嘴裡。
“好吃嗎?”她問。
趙衍慢慢地嚼着,沒有說話。
黎昭昭已經心滿意足,提議道:“世子爺,舒華公主的百獸園不輕易打開,你肯定有很多地方沒看過,我帶你去吧。”
趙衍沒有說話。
黎昭昭繼續道:“世子爺我帶你去看雪豹吧,剛才我想帶月兒去看,她吓得不肯去,世子爺你肯定敢去對不對?”
趙衍嚼着年糕。
黎昭昭指着亭子東邊:“對了世子爺!我還在那兒看到了林伽語,就是林伽音的妹妹你知道嗎?”
她說話的語氣相當小心,盡量不冒犯到他:“她和林伽音長得八分相似,你要不要過去瞧瞧她,就當見過你的未婚妻了?”
趙衍:“……”
他怎麼不說話?
黎昭昭以為他生氣了,也不敢說話了。
空氣中全是沉默。
半晌,黎昭昭忽然看懂了,趙衍為什麼一直嚼着年糕不說話:“世子爺?你是不是……被年糕粘到牙了啊?”
趙衍:“……”
“我忘了告訴你。”黎昭昭有點心虛,又有點意外,“這個年糕會比較粘牙,我有時候粘得嘴都張不開。”
趙衍目光不善地看向她,嘴裡不再嚼年糕。
見他僵住不動,黎昭昭終于意識到不對:“你一直不說話,不會是真的被粘到嘴都張不開了吧?”
“……”
趙衍的嘴微微鼓着。
“!!!”
黎昭昭趕緊去端茶杯,要把水喂進他嘴裡:“世子爺你喝點水吧,漱漱口就好了,你肯定很少吃年糕,方法不對!”
茶杯沒碰到他的嘴唇,趙衍用手掌輕輕隔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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